3月13日,悉尼当地时间凌晨四点半,最后一次走过铺满石板的草地,最后看了一眼拂晓中的西悉尼,拖着沉重的行李箱,我们踏上了回家的路。
三个月过得好快啊,还记得10月份刚接到通知时的激动,11月行前培训时的焦灼,12月出发前在机场看到微博热搜“武汉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时的轻蔑;还记得在西悉尼圆桌教室里第一次全英文汇报自己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时的尴尬;还记得悉尼的白云蓝天,碧海与沙滩。时间,就这样溜走了。
作为一次珍贵的交流锻炼机会,经过了学校安排的语言培训,没想到第一天上课还是让人措手不及。中医翻译,中医文化传播,甚至文化侵略,这些从未想过的问题与词汇瞬间挤入了我的大脑,充斥着怀疑与迷茫,我意识到,作为中医学子,未来等待我们的,将是漫漫长路。正如笛卡尔所言:我的努力求学没有得到别的好处,只不过是愈来愈发觉自己的无知。后来随着课程的深入,愈发觉得豁然开朗,“医”本是认识人体的工具,中医也好,西医也罢,殊途同归,只不过基于理论体系不一样,看病的方式不一样。最令我惊讶的是,澳洲有用草本植物治疗疾病的悠久历史,蜡菊、半边莲、昆士兰水壶树、毛萼状刺突,神奇的药用植物不禁让人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和中药一样,都是自然对人类的馈赠。
第一次与国外学生交流总是紧张而不安的,生怕自己英语不够好而表达不礼貌,亦或是因文化差异使交流变得无趣。还好因为共同的爱好,交流变得轻松许多。常常听新入学的印度同学吐槽本国龟速一样的火车,悉尼本地学生抱怨建设4年才投入运营还经常脱轨的代步轻轨。原来不同的国家,生活也是同样的柴米油盐。
三个月的交流期限眼看就要到期,澳洲政府对中国的旅游禁令却一再推迟,不断被取消的航班,飞涨的票价,还有澳洲愈发严重的疫情,使我们渐渐变得不安。戴口罩时路人异样的眼光,悉尼动辄上万人的集会游行,还有那逐渐攀升的确诊数字,都在传递着此地不宜久留的讯号,我们急切地盼望着回国的日子。
经历了24小时压抑而又艰难的飞行与转机,第一次以新闻主角的身份牵动着所有关心我们的人的心,看着傍晚八点布满防疫人员却只有零星乘客的浦东机场,感动而又心酸。当凌晨一点在机场顺利经过安检检疫,隔着厚厚的玻璃,在漆黑的夜里寻见辅导员与政府防疫人员时,我知道我终于安全回家了。
在澳洲,我们一同经历了旷日持久的山火,百年一遇的暴雨,八十万次的雷暴。我们与祖国2020年初那段最灰暗的时光失之交臂,但我们不会错过2020年的春天,祖国,未来我们与你同在,此生无悔入华夏,且行且珍惜!
出发前的西悉尼留学生村 全副武装的我们
世界加油 蜡菊:富含硅酸,可做粘合剂。半边莲
羊毛萼刺突 昆士兰水壶树:枝干粗壮,储存水,可直接引用